作者：吴光碧

军事理论，按照三分政治七分军事的教学大纲开展。动员大会刚结束，班成员相互还未过多了解，八点，准时吹响了理论学习的号角。

凭理论教官的资历及年龄，俯视眼下这群小同志，很近似于当年的“红小鬼”。也只有称呼“小鬼”才能形容自身“二万五千里长征”的经历。

“小鬼”都依床尾而坐，床与床之间的走廊里穿插其他宿舍的小同志，统一接受教官那不记录、不讨论、不发言、没黑板的授课。他的口若悬河，直接严峻考验着“小鬼”速记的能力。

教官的说法：部分内容属于秘密，它在大脑里即使“老虎凳”伺候，它依然是秘密；知识在纸上，不能被“小鬼”消化就是对战场意志的藐视。当场学习现场消化，所以不需要做记录，只需要认真理解默默记忆。

学习前，教官作了简单的训示。不管你们有何“背景”来到前线，但“目标”只有一个“服从命令，言行一致，遵守军规军纪；令行禁止，一切行动听从指挥”！希望你们集训结束都能通过军事理论、三大条令、军事素质的考核，成为一名真正的“军人”。如果到集训结束“使命召唤不能上，是最大的无能；上了阵地不能打，是莫大的耻辱；上了战场不能赢，就是彻底的失责”。希望你们在有限的时间内用理论武装头脑，用过硬的军事素质逐渐强大自己。

第一堂课，开始对民情、驻地方位坐标熟悉。教官上嘴皮与下嘴皮不停地碰撞，犹如“竹筒倒豆子”滔滔不绝，将自己平时的积累，毫无保留地打包，压缩，传输，储存在“小鬼”大脑里。一看，貌似是局座（张召忠）的关门弟子，传承了他那对政治、军事超强的判断力及预测能力。

“文山民情复杂”，这是理论教官，防御作战期间对当地情况深入了解后的总结。他的研究成果，多次刊登在解放军报的头版头条。

在他滔滔不绝的灌输下，生龙活虎的“小鬼”对州域民情有了更深的解了。

州域内除汉族外，有壮、苗、傣、彝、回、瑶、纳西等少数民族，少数民族约占该地人口的一半，其中以壮、苗为最多。

沿国境线村寨，大多居民具有双重国籍，往来于越南与中国之间。边民有很多在越南当兵，也有官至领导级别的人物，边民情况比较复杂，给敌渗透破坏提供了温床。

多数群众信仰基督教，敬灶王爷、土地爷和先祖神位。少数民族热情好客，爱与部队接触，特别是少男少女对部队帅哥情有独钟，喜欢与军人交朋友。重点是“条例”禁止义务阶段军人与驻地青年谈恋爱，希望同志们能管住你们萌动的心。

壮族有童婚习惯，儿童时期办完婚事，待成人后再同居。也有通过唱山歌择偶的自由婚姻，同时还保留着生育前“不落夫家”的习惯，结婚同居后的第三日回娘家长住，直到女方生育后方可归男方家。壮族禁忌甚多，每年二月的“祭龙”日，外人或骑马、戴斗笠者不得通过寨心，三月祭雷神也是如此。正月初一不准吹头，不得串门，平时不能坐在农家门槛中间，不能用脚踩灶台，不能扛着锄头或带着斗笠进家，不能攀爬或砍伐龙王山上的树木，已结婚的人，孕妇不得去看新娘。

苗族大部分居住在高山巅和半山腰，苗寨周围树木较多，寨落分散，经常迁徙，住房分三室，左右各设一侧门，中室设正门，正门一般不得随便出入，遇有婚丧嫁娶或祭祀活动，方能由正门出入。苗族忌讳侮辱性称呼，不能说他们是“苗子”，喜欢别人称自己为“苗家或亲家”。苗族除夕夜晚洗脚不能倒洗脚水，大年初一吃饭不能泡汤，妇女不得串门，新媳妇吃饭不得与老公公同桌，只能与婆婆和丈夫的姐妹同桌。苗族妇女产孩子，门上悬有草帽，暗示外人三日内不得入内，如有不慎入者，出门前先洗脚，喝一碗冷水，否则会认为将产妇的奶水“踩干”。苗族家有事，门口插青挂树枝，外人不得进屋，遇有婚丧、祭祀，非经主人同意，不得随便入内……。

回族忌讳也较多，不准外人当面说“肉”字，逢“把斋节”不准外人当面吃东西，不准外人用自己的工具到他们的饮水源直接取水。回族性格直爽，男女青年订婚后，只要男方连说三声“不要”，即可解除婚约……。

教官的理论成果，也便于“小鬼”们入乡随俗，尊重少数民族的习惯，避免破坏民族团结大计方针。

教官在条令之外作了补充规定：不许干涉民族信仰、与民争利、私自到老乡家串门喝酒、损坏群众的林木庄稼；玩逗房东家小孩、贸然进门前挂帽子的人家、随便抽老乡的水烟；不得将罐头盒酒瓶到处乱扔、穿背心裤头在室外活动、与少数民族共用一个厕所；严禁在回民面前讲“肉”字和在回民水池中洗刷碗盆，避免与回民发生不必要的矛盾。

理论教官，将三星坝集训地视为军事机密，坐标就一串数字（略），驻地距离文山直线距离12公里，行驶距离35公里；距离麻栗坡前线直线距离60公里，行驶距离公里；距离西畴前线行驶距离62公里；距离富宁前线行驶距离公里。

理论教官开始验收他的教学法，排干部拿着他准备的提问标题，检查授课内容在“小鬼”脑海的储存效果。晚上十点前，筛选出学习状态好的个人。熄灯号后，内存芯片出现问题的“小鬼”，将要受到通报批评、外加N次紧急集合。

“兵头、学员排长”，一阵忙碌。排长挨个提问，“兵头”向成绩不佳的“小鬼”讲解紧急集合的各种规范。

军营生涯的第一天，在砚山三星坝开始了我从一个老百姓到一个军人的逐渐蜕变。我在令行禁止中入局，我在完美的记忆中解套，我在疲惫中平躺入睡。

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，我隐约听到急促的哨声、叮叮当当的撞击声，我为躲过了惩罚性紧急集合而庆幸。

这些不算熟悉的战友，最终为自己那丧失的记忆，毫无怨言地接受了惩罚。

我面对旅途的疲惫，全然感觉不到，他们一次次折腾，是否结束在子时。我在事不关己的被窝中，心情如此放松，关节如此松弛，感觉到躺平无比美好和平静，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我酣然入睡的美梦。

果然，第二天早操归来，连长、指导员出现了。我第一次感知他两黝黑的皮肤下隐藏着英雄荣光，指导员宣读了全连昨晚理论学习表现不佳的人员名单。

骤然，他们一个个似霜打的茄子，耷拉着脑袋，在训斥声中很不情愿地抬起了头。他们的健忘症在紧急集合的治疗下，心、身崩溃到了极点。纵观所有人的表情，杀鸡骇猴的效果被连首长发挥到了极致，也恰到好处。这使我真正理解“军中无戏言”的内在含义。

早饭，大多数时候是一碗米线。一瓢带盐的酸菜汤。以班为单位，在宿舍门前水泥地上围成一个圈，草草下肚开始军事训练。

午饭，红米饭，偶尔有白米饭，三菜一汤。菜谱很少改动，炒冬瓜、肥肉炒包包菜、炒白菜，动作快的可以吃到带腥味的肥肉，水煮萝卜汤或米汤。不过，三个月内有一次帮厨的机会，能得到炊事班长的特别关爱与奖赏。

晚饭，一般是面条。一瓢鸡蛋西红柿白菜汤，真难掩埋拧成一股绳的面条。人多量大，生水凉面条，是防止面条变成胡辣汤的最好选择，想多吃点蛋花，还得使劲用汤勺找底。

“晚八点”已成为理论学习的贬义词。“思想锈蚀比枪炮锈蚀更致命，观念偏差比准星偏差更可怕”。这是集训队指导员常挂在嘴边的自创名言。

其他班的“小鬼”又拿着小马扎坐在我们床前过道处，聚精会神地接受理论教官对我们知识匮乏的弥补，也使我知晓了战场“外部政治环境”的复杂性。

战争，本来就是为国家利益、政治环境服务的，政治环境恶化，我们就得拿起武器，打出一个公平的政治环境。

理论教官，用他的政治敏锐，总结出了中国和越南的恩怨情仇。本来两国是山水相连的邻居，人民可以世世代代相处友好，在越南人民争取民族解放、国家独立的革命斗争中，中国政府和人民发扬国际主义精神，几乎是倾其所有，给予了全面无私的支援和帮助。越南人民把中国视为可靠的后方，胡志明主席曾把两国人民的友谊比作“同志加兄弟”。

原因在于中苏交恶，苏联一方面在中国北方边境陈兵近百万，给我国构成严重威胁；另一方面实施南下战略，从战略上包围我国。为了控制我国，达到苏联在世界上利益最大化，需要越南作为帮凶和打手，更需要越南的机场和港口作为它的海、空军事基地。

苏联除了在政治上、外交上为越南撑腰打气外，还向越南提供军费并派驻几千人军人在中越边境帮助越军对付我军，还把大批军火源源不断地运往越南港口，用来屠杀柬埔寨人民和我国边民。

为了打破新中国的落后困局，为改革开放促发展创造条件，就必须实现中美关系正常化，就必须教训越南这个调皮鬼。“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”，便于我国在美苏争霸之间韬光养晦，发展国力提高战略地位。这是苏联和越南不愿意接受的现实，所以当下两国之间却发生了一场不该发生，又难以避免的战争。

此前，越南入侵柬埔寨，妄图吞并柬埔寨和老挝，建立“印度支那联邦”，实现其地区霸权的野心。其扩张政策在老挝已经见效，在柬埔寨则遇到了强烈抵制。柬埔寨，是中国的盟友，越南入侵柬埔寨，显然侵犯了中国的利益。然而越南当局无视国际社会的劝告，继续穷兵黩武，为了长期霸占柬埔寨，频频发动旱季攻势，妄图一举消灭柬埔寨三方爱国武装力量，并且不断入侵泰国领土，威胁泰国的安全。

越南，还对中国陆地边境、南沙、西沙进行侵占。在陆地边境上不断挑起事端，单方面改变中越边界的标志，破坏国际列车停车点，蓄意制造边境流血事件，破坏两国边界问题谈判。

越南，在国内大规模排华，他们没收华侨财产，把大批华侨驱赶出国。为拯救柬埔寨、老挝、泰国不得不“围魏救赵”痛击越南白眼狼。

思想政治教育，始终是我军强大的政治优势。政治理论教官，数落完越南滔天罪行罪行不算，还从老山防御作战的政治环境、自然环境、敌情、敌人的作战特点等军事秘密，向他眼前的“小鬼”进行了言传身教。

从教官，对老山“作战环境”的亲身体验，深知老山防御作战自然环境极其恶劣。老山战区，地处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坡县城东南部。热带雨林气候，天气变化无常，地形十分的复杂，到处都是悬崖峭壁，蛇虫鼠蚁到处都是。

他背教科书式的肯定，老山是我国战略要地，越南逐年蚕食占据了我国领土，并且修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，在军队对峙上占据地利优势。对我国边境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胁。

我军从八四年以来，面对越南军队如此嚣张跋扈的行为，经过浴血奋战夺回了属于我国领土，辉煌的战绩对越南军队的士气造成了极大的打击。

鉴于，我前线部队出现了较大的伤亡，因此进行了军区轮换。前方艰苦战斗的战士们被替换下来休整，换上去的是一支精力充沛的解放军队伍。越南军队，虽然充满了疲惫，但是战斗力却丝毫不减，使教官都感到非常惊叹。我防御部队，时常受到越军猛烈的进攻，试图想夺回被我方收回的领土，拉锯战一直持续着。

教官为了生动形象描述作战环境恶劣，给大家来了一段顺口溜：“常年钻洞无日晒，八个蚊子炒盘菜，四只老鼠一麻袋，人蛇共处是常态，蚂蟥才是一公害”。

常年钻洞————就指的藏兵洞。预防敌炮击造成人员伤亡及囤积弹药用人工开挖的洞穴或天然石窟。形似猫的耳朵，顾名思义“猫耳洞”。

每当“猫耳洞”外下雨，成雨水倒灌或渗漏，洞内就受灾，受环境影响一般无法改善。没有被水淹没的地方都被蟒蛇、毒蛇占据。毒蛇也不是一无是处，它是天然馈赠，如通往“猫耳洞”的通道被越军的炮火封锁，罐头运不上来，战士们就要靠吃蟒蛇肉充饥；阵地毒虫遍布，蚂蟥、蚊子给我军造成了很大麻烦。

敌、我阵地最近的不过5米，连对方战士打的一个喷嚏都能听到。在战事特别激烈的阵地上，近距离的搏杀十分惨烈。

我军收复失地后，越军在苏联的强迫下，先后发起三次大规模进攻战役，目的在于夺取我失而复得的老山、八里河东山、者阴山、扣林山、法卡山，但都以失败而告终。目前以偷袭、游击、骚扰、破坏、冷枪冷炮的战术骚扰我军。理论教官预测，越军一旦不骚扰，他的苏联主子就会断供军费。

理论教官大胆判断，越军由于不知道中国的攻击目标、作战意图和进攻时间，越军被迫在上千公里的北部边防线上部署八个师的兵力（师、师、3师、31师、师、师、师、师）。这给依靠苏联援助的越南，带来了巨额的军费开支，也给越南经济造成了难以承受的沉重负担。

在很长一段时间，基本上都是晚上理论学习，白天按照理论实践，训练科目紧扣理论同步展开。教官也是倾囊相授，几本教材中的重点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，压缩而不减科目，自由发挥而不离教材中心。队列条令、纪律条例、内务条例、军事地形、受伤急救及包扎止血、越语喊话，内容繁杂，叫他诠释的简单易懂。

教官很重视《孟子》理论，“天时不如地利、地利不如人和”战场上能生存下来，首先是团结互助、协作，同仇敌忾，其次是山川地形地貌的利用。

识图，是参战人员的必修课，必须按教官意志熟练应用。做到“人在地上走，心在图中移”会在地图上测距离、找方位角、量坡度，定座标、查高程；会在图上定站立点，定目标点，按地图方位角“行进”、“找点”、“摸点”。

他，每传授一项科目理论，感觉都是新奇的，一点也感觉不到枯燥乏味。针对“六会”基础课目，教官一次次在作战地图上比划、讲解，生怕你有什么疑问贬低了教官水平。

为了使“小鬼”会使用标配武器；会投弹；会埋、排地雷；会利用地形地物构筑猫耳洞；会自救；会识图、用图，按方位角行进，那教材中的精髓被他倒背如流，恨不得强迫压缩在每个人的大脑里。

两个护士现场演练了使用担架、包扎止血；军医培训了如何预防痢疾、蚊虫、毒蛇、蚂蟥叮咬，并配发了预防疟疾的药片、蛇药片、清凉油、风油精。一种十片装的蛇药片，很好用，可喝可涂，以备不时之需。还配发了一瓶消毒片，如果遇到不干净的水，就把消毒片放在水壶里灌上一壶水，静置五分钟就可以饮用。

越语翻译教了几句：“不许动”、“交枪不杀”、“举起手来”、“解放军优待俘虏”等。并每人发了一张越语喊话卡片，至今我保存着。

越语，难懂、难学、难记，就采用汉语借代的方法来死记硬背。如：“不许动”就记为“离条腿”、“举起手来”记为“色得邻”、“交枪不杀”记为“漏送空鸭”、“解放军优待俘虏”记为“中堆宽轰土兵”。虽然生涩不标准，倒也有趣，并记住至今未忘！

战场上要想活命“三防、三反”是保命符。（防炮击、反炮击；防偷袭、反偷袭；防特工、反特工）并加强了适应性和针对性理论学习。

“猫耳洞”在战场上发挥着防炮击的重要作用，一般为1.5米高的两块波形拱形钢板，八字支护，顶上压土或沙袋，它除了有居住功能外，还有防炮的作用，有的“猫耳洞”还具有战斗工事的作用。

反炮击，得靠进口的“幸伯林”炮兵雷达及前线炮兵观察所，发现敌炮兵阵地坐标，组织有力还击。这个“幸伯林”雷达比较先进，敌炮弹出膛就可以立即发现，反击时间就相差30秒。

防偷袭，主要依靠警戒明、暗哨位及防御阵地的警惕性。

反偷袭，以埋设地雷，养军犬提前预知等手段及主动出击。

防特工，对化妆成边民的特工进行甄别，加大盘查、抓捕。

反特工，发动群众提供线索，组织行动队深入纵深设伏进行抓捕······。

每到晚上八点，准时多个科目的理论学习。通过“杀鸡骇猴”的教学方法，其内容、份量也在一天天增加，但都能在忘我的氛围下应对当天的验收。

一个单休日的早上六点半，紧急集合号响起，值班员“三声哨”后高声传达：“不准洗脸、刷牙、用水、停止做饭，哨兵坚守岗位，所有人员轻装到操场紧急集合”的命令。

蒙了，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，心里忐忑。所有单位快速到位后，团作训股长宣读通报：

昨晚，团蓄水池被人投毒。三营炊事员洗漱时发现水有异味，防化连正在确认处置，各单位不得使用蓄水，并命令警卫连派两个班昼夜值守蓄水池；今天凌晨三点，前线炮阵地遭受特工袭击，因反击急时，无人员伤亡，各单位加强警卫；新兵二营出现逃兵，现已抓回，将按照部队纪律条例严肃处理，营以下政治指挥员，八点前做出书面汇报。

好危险呀！差点全团放倒，感觉前两件事有某种说不明白的联系。战场就在眼前，我们这种心里素质的人，快崩溃了，“马革裹尸”的豪情一点点消磨殆尽。

还好，连首长兑现了今天休息的承诺。今天最大任务就是两人一个行军锅，去五公里外听湖水库取水做饭。

针对通报，连、排、班领导们聚在一起开了一天的会，似乎在调整训练策略。

理论学习，在此次通报后变得形式多样。学习前组织拉歌、才艺表演等活动，降低了平时紧张气氛，学习热情也调动了起来，在教学方法上确实改进很大，不再使用“杀鸡骇猴，军中无戏言”的教学方法了。真看不出这个集体内，隐藏着吉他、笛子、口琴、武术、诗歌创作的才艺高手。

理论教官，及时安排战场回来的干部，为战士介绍战场战斗情况、生活环境，介绍兄弟部队英勇作战的事迹。坚定了大家的革命意志和勇于献身的精神，解决战士肯吃苦、不怕死、不变节的担忧。

为巩固政治理论，树牢革命气节教育、战场纪律教育、荣耻观教育，团部，邀请了老红军，战斗英雄给“小鬼”们开展了多场次英模报告会。意在，稳定思想，激发参战热情，树立战士敢打必胜的信心，培养勇于献身的精神，做足了思想准备。

高强度训练，对身体摧残到极限，使平时活跃开朗的“小鬼”们内心沉默、身体更加不由自主。这段经历，使我否定了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”的格言。军人直爽、做事雷厉风行的性格就是这样练成的。

军人为什么始终不忘战友情、始终忠于党，我在这里找到了答案。

经过地方国安局调查，由于部队事先疏于防范，蓄水池投毒，为敌特工策反平远街毒贩所为，敌人的破坏与毒贩的报复两者目的一致，特工炮阵地偷袭掩护毒贩投毒报复，这给部队首长敲响了警钟。随即，在二线驻地大规模进行“军民共建”，协助地方政府扶贫、参与地方国防教育、派遣教官为学生军训，军地共同组织各种宣传活动，用实际行动赢得当地群众的拥戴。

集训队最后一个“拉练”科目，我班到达三星坝南侧，有个叫高家山的地方，遇到一户人家非常穷，三个树桩撑起草棚就是一个家。吃饭没有碗，用竹筒当碗；睡觉没有被子，棚子下一堆麦草被蹭的发亮。一家4个小孩，最大不到十岁，最小的刚能走路，其父亲一条腿高度残疾。征得“兵头”同意后，你五毛他一块，全班用微薄的津贴帮助了共计17.5元。愧疚没有更多的钱帮助他们时，“兵头”宽慰的说：“当下一个人一月才20元工资，全班的善意很可以了”！

直到现在，我永远忘记不了那户人家的贫穷，回忆到那一幕很是心酸。

可能是部队故意安排，也可能是偶然遇上了这户人家，我现在无法确定。我认为，故意考验我们灵魂的比例较大，但贫困的现实在那一刻，定格了“小鬼”始终无法抹去。

归营后，“兵头”与指导员窃窃私语，从他微笑的表情里看得出，对我们的觉悟、善举给予了肯定。似乎“小鬼”们的身、心，完全通过了他的检阅。

经过政治理论引导，针对性学习，相互埋怨、显尖、拍马屁的人没有了，大家能少说话就不说话，所有举动及能力，都满足一个合格军人的要素。